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箏人專訪 – 《古箏男士系列》陸家晴小朋友與媽媽的古箏親子樂

古箏男士系列-陸家晴小朋友與媽媽的古箏親子樂


古箏一般給人的印象,是與女性畫上等號。電影、電視劇的畫面中,彈奏古箏的往往為女性,男性與古箏彷彿風馬牛不相及。事實上,現代古箏發展至今,多位對古箏做出極大貢獻的大師,包括王巽之、婁樹華、曹東扶、趙玉齋、周延甲、王中山等——清一色是男性!只是不知為何,男性彈古箏總會給大家「異數」的感覺。客觀而言,學習古箏亦的確出現女多男少的傾向。為探討這個現象,香港古箏網特別推出「古箏男士系列」報導,選定幾位不同層面的「古箏男」進行專訪,看看箇中有何玄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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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家晴現年九歲,習箏三年,已達六級程度。這個名字不帶絲毫剛陽氣、戴著細長假甲的孩子,是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。面對同學的取笑,他顯得漫不經心:「其實我又唔覺得好女仔嘅,音樂又無分係畀男仔定女仔嘅,個個人都有自己唔同喜好,我覺得男仔同女仔彈古箏無咩分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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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囉,古箏!
三歲那年,家晴接觸了他的第一件樂器——鋼琴,雖然以輕鬆性質上課,卻或多或少刺激了他的音樂細胞,為日後的古箏路奠下基礎。
家晴就讀的小學與一般傳統名校無異,講求學生的多元發展,要求學生最少學習一體一藝。學校每年舉辦「音樂分享會」,為學生——尤其小一新生——提供認識各種中西樂器的機會。在不同樂器班導師的陪同下,新同學可以試奏樂器,其他同學亦有機會發揮所學、作示範演奏。導師會根據同學的興趣、先天條件與潛質打分,再將他們分配到不同樂器班學習。
無獨有偶,當時古箏班的導師就是「箏炫」早前訪問的何瑩瑩老師。「我聽何老師彈,覺得幾好聽,古箏嘅聲音好響亮……第一次彈落啲弦,覺得好痛。」家晴倒沒有被手指的痛楚嚇走,「我未學吖嘛,而且我見到何老師戴住假指甲,戴咗咪唔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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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瑩瑩日前接受香港古箏網訪問:
http://www.hkzhengart.com/stories/item/story2016090901?category_id=13

「原本都鍾意鼓,不嬲都鍾意,好有型!最衰滿哂……」原來家晴的首選並非古箏,竟是風格截然不同的中國敲擊(簡稱「中敲」)。升上小二,終於爭取到中敲班的學額,同時請何老師改為上門教學,「鼓學咗幾堂就無學,因為老師好惡。」咦?難道老師不兇就會繼續學?「都唔係嘅……」
最終,家晴還是專心一意回到古箏的懷抱了!


媽咪的小老師
陸太對於家晴的學習意向給予了很大的自由與支持,知道兒子喜歡古箏,她亦嘗試走進這件樂器的世界。「除了記得《笑傲江湖》電視劇中,許冠傑彈古箏,就完全對古箏沒有認識,只知道有這件樂器。直至家晴唸小一,在學校認識了何老師。她讓家晴試彈《小星星》,聲音真的很優美,連我自己都喜歡了。」她又說:「古箏也挺特別,彈的男孩子不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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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幫助兒子學好古箏,陸太亦隨何老師學習了一段時間。她笑言:「而且很想彈《滄海一聲笑》……但我比較懶,哈哈……」作為「師兄」的家晴立即接上:「佢成日都唔肯練琴,而家唔記得哂啦!我教返佢嗰陣,佢只會做一樣嘢——搞電話。」引得眾人捧腹大笑!殊不知陸太讓兒子充當小老師也是用心良苦啊。
後來,因為家務繁忙,陸太暫時擱下了古箏,「我們學很多東西也是同步,學日文也是一起開始學……但我一比他快,他就不高興,那麼我就會停,等他上手了,我才繼續學。」

令人又愛又恨的古箏
如今,陸太充當著一個陪伴、鼓勵的角色。她深知家晴正值活潑貪玩的年紀,也不會強逼他花太多時間練習,不過,每天半小時是跑不掉的,「我會根據老師的要求督促他,比如甚麼技巧要練完六、七次……我替他編了時間表,完成練習就會有小獎勵。」她坦言:「有時他會很抗拒練習,但不多,可能是很累的時候……如果有天他主動練六、七小時,我大概會想,這是不是我的兒子啊?哈哈哈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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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在筋疲力盡之際被逼練習,家晴還討厭戴假甲:「膠布要包來包去,好麻煩,又會打揢,有時黐笠笠嗰個位反上來,有時又整到我好唔舒服。」當問及彈古箏令他最高興的事情,他竟然給了一個令老師們心碎的答案:「練完嗰陣!一落堂就好似充完電、好似『開心炸彈』咁衝去玩!」又是引來哄堂大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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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在沒有課業壓力的日子,家晴偶爾也會自動自覺地坐坐在古箏前,彈他喜歡的曲子。「我搖指(按:搖指是以拇指或食指作細密的左右搖動來演奏)好差,又彈到整甩哂啲碼仔。之前媽咪去旅行,我彈《IQ博士》,要用搖指,但係我唔識搖指,彈到發忟憎!」再追問下去,才知道這孩子在自己研究老師還未教他的指法呢,「有時會挑戰自己,未教嘅都彈。《小星星》我前面識、後面唔識,但會搏命彈落去……我基本功唔夠叻,手保持唔到C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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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,為確保學習進度,何老師會要求陸太每天拍攝家晴的演奏片段。雖然不喜歡面對鏡頭,一旦彈出不滿意的樂句,家晴便忍不住停下來:「唔好唔好,要重頭嚟過!」倘若心裡有個分享對象,他更會加倍認真,「如果彈畀嫲嫲聽,就會好嚴格,會想彈好啲好難嘅歌……我想彈啲大家認識嘅歌彈。《鳳翔歌》(按:家晴最喜歡的古箏曲),人哋第一次聽都唔知係咩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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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演奏家
即使古箏不是家晴當初的首選,但上天似乎一早安排他走上古箏之路,賜予他彈古箏的天賦。學箏不到一年,他便在人生首個參加的古箏獨奏比賽中奪冠。自此,一直在不同比賽中獲勝。
不說不知,原來家晴起初並不喜歡比賽,「以前兩個同學一班學古箏,我一彈得慢,個同學就"啤"(按:取笑)我……唔知點解好多小朋友都好鍾意鬥,我最憎鬥!所以我每次都好憎比賽。」忽然,他又轉了口風:「攞金獎、銀獎,有大Lego開,因為第一次比賽有Lego,我就好鍾意比賽啦。」
多次比賽以來,家晴未曾空手而回——不,這孩子有著一份演奏家般的心高氣傲,「優異獎都唔係獎,我覺得冠、亞軍先算係真正嘅獎。銅獎都滿足嘅,最緊要唔好攞優異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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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家晴,你覺得誰彈古箏最好聽?」

「何老師。」

「你希望彈得像她那樣好聽嗎?」

「我想好聽過佢!」

這顆不滿足和執著的心,表面看來不可一世,卻正正是很多因聽從父母而學習樂器的孩子所缺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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